打了一斤酒,少年提着酒葫芦往那片竹林走去,时不时抿一口,其实就是沾沾嘴唇。以他现在的酒量,三口就得晕乎。
周至圣说刘赤亭心机深沉,说的不错。所以刘赤亭猜得到紫菱定然有所算计,但他想不到会被如何算计。
眼下就两个选择,一头扎进那个紫衣女子布好的口袋里,或者遇事而不理,找个机会离开观海城。只要消失在暗中那人的视线之中,有玉笔在身,他再无可能寻到自己。
原本是打算先看看的,但先前见着秋鸿与那些孩子,刘赤亭忽然间觉得自己不是东西,为何要遇事那般冷静?冷静不就意味着冷血?
清清与那些孩子的眼神,与山匪寨里的泥腿子看邓大年时,一模一样!
或许秋鸿便是那些孩子眼中的邓大哥了。
不知不觉,已经进了宅子,回了小院。
玄阳还在睡懒觉,剑就靠在树下,不用想也没人拿得动。
可是门前台阶上,坐了个小姑娘,手里还拿了一壶酒。小丫头困得不行,脑袋直往下点。
刘赤亭走到小姑娘身边坐了下来,轻声问道:“坐这儿干嘛?”
清清闻言,赶忙睁大了眼睛,先看了一眼身边草鞋少年,随即便双手捧上一壶酒,一脸笑意。
“对不起,我来跟你道个歉。我错怪你了,紫菱姐姐给我讲了你的事情,你是个好人!”
刘赤亭一乐,接过酒,笑道:“他们对你很好吗?”
清清点了点头,先是笑了笑,随后又低下了头。
“我们的爹娘为素月坊种田,后来……后来灵田被人抢走了,爹娘……爹娘那时候就死了。后来老坊主也突然死了,我们……我们就成了孤儿。”